3、神话人物画 为佛教传入之前,中原汉地流行的道教神话人物形象,此类画出现于北朝后期,传自于中原,有乘坐龙车、凤辇的东王公、西王母,蛇身人面的伏羲氏、女娲氏,昂首飞腾的东方之神青龙,振翼奔腾的西方之神——白虎,展翅欲飞的南方之神——朱雀,龟蛇相交的北方之神——玄武,两耳竖过头顶,臂生羽毛,长生不死的羽人,兽头人身振臂运转连鼓的雷神、兽头人身手执铁钻敲击的礔电等等。
4、供养人画像 出资开窟造像的功德主及其眷属为祈福求愿,在窟内绘画的礼佛画像。多绘于主要壁画的下方,形象较小,高不及尺,男女分列成行,僧尼为首,世俗人物随后,有王公贵族和侍从像,有少数民族人物形象。服饰有中原汉装,西域胡装,汉胡混合装。
5、装饰图案 装饰石窟建筑、彩塑和壁画的纹样。北朝时期是以表现石窟建筑形式为特征的建筑装饰图案。图案分布于中心塔柱窟人字披顶两披的望板、椽、枋、斗拱及平顶,殿堂窟的覆斗顶,以及不同类型洞窟的佛龛龛楣、彩塑背光、四壁壁带等处。平顶饰平棋图案,均为三层方井叠套,井心绘大莲花,错叠的井角绘火焰纹、飞天、忍冬等纹样。覆斗顶正中饰华盖式藻井,井心垂大莲花,四边饰忍冬、云气、火焰纹,井外饰垂幔、彩铃。人字披顶的椽间望板、壁带边饰、龛楣的主要纹样有莲荷纹、忍冬纹、祥禽瑞兽纹、云气纹、几何纹等等。
前期壁画以土红为底色,人物造型健壮,比例适度,穿西域式衣冠服饰,面部与肢体晕染采用西域表现明暗的凹凸法,以表现人物面部和肢体的立体感,此时色彩质朴厚重,线描细劲有力。这是中原传统艺术和西域艺术的结合。后期壁画为两种风格,一种风格大体继承前期特征,传自西域的晕染法又有新的发展;另一种风格的壁画,以白色为地色,人物身材修长,相貌清瘦,眉目疏朗,神情潇洒,风骨飘逸,穿汉式方领深衣大袍,面部以民族传统晕染法在面颊涂红色,此时色彩清新明快,线条秀劲洒脱,运笔疾速,富于韵律感。这种风格是传自于中原的新风。
二、隋、唐时期石窟艺术
佛教与佛教艺术传入后,在其漫长、曲折的传播进程中,经过与中国汉晋文化艺术的不断碰撞、融合,至隋唐时期佛教和佛教艺术得到了极大的发展,形成了中国式的佛教宗派、佛教思想、佛教信仰、佛教艺术。隋唐时期的敦煌石窟艺术发展到了最辉煌的巅峰。石窟建筑、彩塑、壁画所表现的世俗化、大众化、多样化,都是佛教艺术中国化的体现。
(一)石窟建筑形制
1、殿堂窟 呈现多样化、民族化、世俗化趋势。殿堂窟数量最多,长盛不衰,且不断变化发展。窟内佛龛加深加大,形式早晚不同,隋代为内外二层龛;唐前期为内小外大之敞口龛;唐后期为仿照世俗床帐形式的盝顶帐形龛,龛内设马蹄形佛坛,坛上置彩塑像,如第329、384窟。殿堂窟还出现一种主室正壁和两侧壁均开佛龛,龛内造像的形式,用以表现三世佛或三身佛,此类洞窟数量虽不多,但隋唐两代均有之,如第420窟。佛坛窟是新出现的窟形。隋至唐前期主室正壁凿长方形或马蹄形佛坛,唐后期大型洞窟主室中央凿出方形佛坛,坛后部有一道连接覆斗顶的背屏。坛前有阶陛,彩塑群像高踞于佛坛之上,信徒可围绕佛坛右旋环通、礼佛观像,此类洞窟应是殿堂窟之一种。其形式与寺庙佛殿,乃至世俗宫室殿堂格局相类似,如第196窟。
2、涅盘窟、七佛窟 因涅盘像和七佛像而得名,其实亦为佛坛之一种。主室横长方形,正壁有横贯全窟的佛床,上塑佛涅盘像,如晚盛唐148窟,中唐第158窟,或塑七佛并坐像,如中唐第365窟,窟顶为盝顶或券顶。
3、大像窟 因窟中巨大的弥勒佛坐像而得名,如莫高窟初唐第96窟、盛唐第130窟、榆林窟唐代第6窟。大像窟洞窟高耸,主室平面方形,上小下大,贴正壁造石胎泥塑大像,佛座后凿出供信徒巡礼用的马蹄形信道。前壁上、中部各开一大型明窗,以供采光之用。窟顶为覆斗形或圆穹形,窟外建多层木构窟檐。
中心塔柱窟数量极少,趋于衰落,由于修行简化和佛教世俗化,中心塔柱作为塔的功能逐渐减弱,而与殿堂窟佛龛形式靠近。
崖面留存遗迹与文字记载说明,隋唐时代各窟前室外,均有木构窟檐。这些窟檐“上下云矗,构以飞阁,南北霞连”。各窟又有木构栈道相通,蔚为壮观。 (责任编辑:鑫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