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的领袖毛泽东
《咱们的领袖毛泽东》这首歌,从它诞生到现在已50多年了,在中国,可以说家喻户晓,妇孺皆知。而最先唱出这首歌的却是陇东的一位叫孙万福的农民。
孙万福具有唱歌和吟诗的天赋之才,时代也为他的才能提供了广阔的舞台。抗日战争期间,陕甘宁边区政府号召开展大生产运动,在家乡带头组织变工队,努力生产,支援前线。1943年,他被评为陕甘宁边区甲等劳动英雄,受到毛泽东、朱德、刘少奇、周恩来等中央领导人的接见。在劳动英雄座谈会上,孙万福激动难抑,双手紧紧抱着毛主席的肩膀说:“真是大翻身哪,有了吃有了穿,欠账也还了,地也赎回了,牛也有了,这都是你给的。没有你,我们这些穷汉爬在地下,一辈子也站不起来。”
孙万福比毛泽东大10岁,他站在这位使世界改颜换色的人民领袖面前,积久的诗情歌意便像火山一样喷发出来,他即席编出了后来红遍全国的陇东民歌《咱们的领袖毛泽东》:
高楼万丈平地起,
盘龙卧虎高山顶。
边区的太阳红又红,
咱们的领袖毛泽东。
天上三光日月星,
地上五谷万物生,
来了咱们的毛主席,
挖断了穷根翻了身。
为咱们能过好光景,
发动了生产大运动,
人人努力来生产,
丰衣足食吃饱饭。
边区人民要一心,
枯树开花耀眼红,
千年的枯树盘了根,
开花结籽靠山稳。
孙万福吟罢,毛泽东很惊讶,连连拍着这位劳动英雄的肩膀问他是不是个秀才。这首诗后经诗人贺敬之润色人谱,唱出边区,唱向全中国。
诗人本色是天然
孙万福是劳动能手,他所歌咏的都是他在劳动中的真切感受。对现实生活中的所憎所爱,他利用诗的形式予以抒发。鲁迅认为,诗起源于劳动,激励劳动干劲的号子就是最初的诗。孙万福的诗就是这样的。毛泽东问他是不是秀才,他当然不是秀才,秀才是读过许多书的,他一本也没读过。可是。比起秀才,他也有他的优势,他参加劳动的机会多。他勤劳的双手使大地变得美丽,大地上绵绵不绝的耕耘与收获就是他播撒的诗篇。锦心与绣手,共同汇聚于这位劳动者一身。在参加边区劳动英雄大会期间,孙万福诗情勃发,表现出了惊人的创作才能。在一次会上,他一口气作诗五首,其中一首写道:
半辈子福一一务树木,
眼前的福——压粪土。
七十二行,庄稼为强,
一粒落地,万粒归仓。
劳动英雄,秋夏二令,
打得粮食垛它满场。
打下来先完这一点救国公粮,剩下的余粮吃起来比人家都香。
驻守陇东的八路军385旅王维舟旅长,给陇东人民做过不少好事,人称“王善人”。孙万福也是一个受益者,他创作的《王旅长》充分表达了这份感激之情:
陇东分区六县人民广,
头一个英雄,
是咱三八五旅王旅长。
第一个兵多将又广,
保卫我们六县的人民,
大人生产娃娃长。
现实生活中的一切都是诗人关注、表现的对象,该颂扬的颂扬,该批评的批评,为配合边区改造二流子运动,他创作了《二流子要转变》的诗歌:
二流子,馋又懒,
东游西浪吃洋烟,
把好人吃成瘦人,
瘦人吃成病人,
病人吃成坏人,
吃得腿长脖子细,
家里没有二亩地。
公家听着要反对,
邻家骂你没志气,
婆娘骂你没脸皮,
又没米,又没面,
娃娃扯住你的衣。
因此一心要转变,
葫芦、烟灯一齐拌,
受奖励,勤生产,
多开荒地多种田。
长留诗心在人间
在孙万福的诗歌轰动陕甘宁边区的第二年,即1944年7月13 日,他在曲子城为变工队买油归来,当时刚下过暴雨,平时涓涓 细流的环江,此时波浪滔滔。为了不误农时,他冒险涉水过江,被洪水夺走了生命,终年61岁。
新生活激发了他的创作灵感,本来他是可以吟出更多脍炙人口的诗篇的,谁料苍天不佑诗人,一颗耀眼的诗星在眨眼间怅然陨落。不过,诗人虽逝,他留下的数十首诗篇在当时传唱,现在仍然传唱,将来还会有人传唱的。当时,延安的《解放日报》为他发表了讣告,延安鲁艺剧团及陇东分区文艺 团体也都以不同方式悼念这位优秀的农民诗人,近年编辑出版的解放区文学作品书籍,也都收录了他的诗篇。
生前名动四方,身后盛名不衰,这也许是对这位农民诗人的最大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