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克格勃前身“契卡”的创始人捷尔任斯基的雕像伫立在克格勃总部大楼前。
这个“创造奇迹的机关”能把任何一个中央委员、党员干部干掉。倘若斯大林怀疑他,马上会有证据出来证实。
——尼古拉·布哈林
据《南都周刊》报道:回顾克格勃的历史,你就会发现,俄罗斯对外情报局(SVR)是克格勃精神在21世纪的继承和延续……从昔日的内外安全二合一到现在的对内对外职能分离,俄罗斯间谍机构走过的是一条从权力膨胀到消解的不平常之路。
查普曼等俄罗斯间谍的被捕把现代版克格勃——俄罗斯对外情报局推至风口浪尖。通常意义上说,这些在纽约被逮捕的间谍被看做是“探子”特工,意思是说其秘密活动并不受外交保护。与普京、梅德韦杰夫低调处理此事相比,俄罗斯民众却热情高涨,极力声援这些被捕的“探子”特工。
在前苏联间谍圈子的传统里,很少有人能比“探子”特工赢得更多的尊敬。在人们眼中,他们拥有国际象棋大师的智能和宇航员的坚韧……即便在今天,SVR官方网站上仍将苏联时代的“探子”特工按照名字第一个字母的排序,挨个列出,视为国家英雄,接受人们瞻仰。而秘密特工斯季尔利茨渗入纳粹头子希特勒核心集团的传奇故事,更是搬上了电视荧屏,深入民心。连普京也说,斯季尔利茨的形象帮助塑造了整个一代的苏联青年。
苏联解体时,曾经横行俄罗斯的克格勃被大卸八块,其往日的跋扈被一并收敛。《纽约时报》认为,这次美国抓捕俄罗斯特工事件足以证明:自苏联解体以来,俄罗斯的“探子”特工网络不仅存活了下来,而且甚至可能还进一步发展壮大了,他们的任务也可以通过更加直接的方式完成。回顾克格勃走过的74年历史以及现在的SVR,从昔日的内外安全二合一到现在的对内对外职能分离,俄罗斯间谍机构走过的是一条从权力膨胀到消解的不平常之路。
被推倒的塑像
“十月革命”成功后,列宁要求菲利克斯·捷尔任斯基创办一个可以“用非常手段同一切反革命分子作斗争的机构”。一个半月之后,“全俄肃反委员会”成立,简称“契卡”。捷尔任斯基将其肩负的任务概括为:在全国范围内消灭和制止反革命和怠工行为,将其积极分子交由法庭处理,同时还进行前期侦查和预审。
当人权被秩序所侵犯时,人们开始指责“契卡”,但列宁不为所动。就像他对“契卡”的评价一样:“能够坚持无产阶级专政,这比什么都重要。”“契卡”诞生于布尔什维克立足未稳的特殊历史时期,直接诞生于列宁对秩序的坚持,这或许已经奠定了克格勃的历史底色。“契卡”沿着列宁划定的道路坚定不移地走了下去,并迎来斯大林、亚戈达和贝利亚,而其创建者捷尔任斯基则被丢到了一边。在“大清洗”中,没有法庭,没有侦查和预审,克格勃完全沦为了个人独裁的工具。
被列宁誉为“全党最喜爱的理论家”的尼古拉·布哈林在接受审判前写下了《致未来一代党的领导人》这封信。在信中,他写道:“当革命思想指导着‘契卡’时,它捍卫国家不受反革命分子的危害,对敌严酷是有道理的。而现在它是腐败的官僚机构,迎合着斯大林的狐疑心理。它对内严酷,在毁灭别人的同时也在毁灭着自己。”
1991年8月19日,已于1954年更名为“国家安全委员会”(克格勃)的这个情报帝国第一次站到了政权的对立面,发动政变企图挽救苏联。这是一次不成功便成仁的行动,如果失败,克格勃将万劫不复,末代克格勃主席克留奇科夫十分清楚这一点。也许他到死都在后悔,他们的“阿尔法”部队无法从克格勃接到明确指令,最终失去逮捕叶利钦的机会。如果总部在“阿尔法”的数次询问中哪怕给出一次明确指示,历史都将被改写。
政变失败,克格勃只能愿赌服输。捷尔任斯基塑像被推倒,克格勃被迫取消了其内部的苏共组织,巴卡京开始主持改组克格勃工作。一位老克格勃闯进总部大楼,面对巴卡京喊道:“我是共产党员,到死也是!”巴卡京平静地回答道:“我只关心你的业务水平,你的信仰我不关心。”
到了选择的时候,很多人都被迫做出了改变,这其中就包括普京。政变发生后,普京辞去了在克格勃中的职位。他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国家陷于万劫不复之境,无奈地看着自己为之奋斗了6年的情报机构被大卸八块。
第二个“黄金年代”
“一个人抵得上一支军队,所以我萌生了当间谍的念头”。2000年的一天,普京对一位传记作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这个人理应是对外而不该执行对内镇压的,是用来捍卫国家利益的——这就是普京眼中的间谍。
1968年,正是在这种对外间谍的感召下,普京萌生了去当间谍的想法,于是他更名斯维多考洛夫。二战期间,他打入德军内部,为苏军立下汗马功劳。1968年,根据他的事迹改编的小说被搬上银幕,电影名叫《盾与剑》。这一年,普京16岁。
1998年,已经在莫斯科重新开始政治生涯的普京被叶利钦选为克格勃主要继承者——俄罗斯联邦安全局的局长。7年前,叶利钦同巴卡京一道将昔日的克格勃大卸八块,对外情报给了对外情报总局,安保和监听给了保卫局和信息局,剩下的大部分工作都留给了联邦安全局。而它的总部就是卢比扬卡广场上的克格勃总部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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