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喑篱

    充满欢乐与斗争精神的人们，永远带着欢乐欢迎雷霆与阳光。

    ——托马斯·赫胥黎

     叶舟是大西北的著名诗人，同时也是出色的小说家。近些年来，他创作了大量的小说，在重量级等刊物上频繁发表。与他先锋、桀骜不驯的诗风相比，他的小说彰显出一种直指内心的理性思考和强烈诘问。这不仅仅是缘于一个诗人的独特视角，同时也是建立在一个诗人对生命终极价值抒写的雄心壮志之上。叶舟的小说结构繁杂，但尺度精准。他笔下的天马行空的故事，像一把把尖锐而细腻的手术刀，将人性的价值“判决书”和“诗意地‘剥葱’方法”强烈而温婉地展现给读者。他的近作《姓黄的河流》便是其中的又一个奇迹。

    《姓黄的河流》讲述了一个由德国人托马斯·曼（李敖白）的姐姐米兰达因一场恶梦引发的家世动荡与罪孽之后，托马斯·曼通过漂流中国的黄河来为姐姐米兰达赎罪和中国人艾吹明与妻子迟牧云感情纠葛的故事。小说在叙述方式上大胆尝试了时空穿越，故事贯穿了两个国家，时间跨度也一度追溯到二战时期。中国人艾吹明与妻子迟牧云在婚姻陷入危机的境况下，于一个特殊的日子（黄河放生日）做了与放生的人们心境截然相反的事情。同时，也是在那一刻，艾吹明遇上了“诡秘”的托马斯·曼，这个内心藏着一段超越世俗的爱和信仰的德国人，并且艾吹明很快被他的虔诚所感动。缘由是托马斯·曼扑朔迷离的家世藏着令人震撼的秘密：托马斯·曼的姐姐米兰达在一次苦思圣诞愿望时做了一场恶梦，恶梦的结果是把舅舅沃森送入了大牢。然而，舅舅沃森并非是她母亲克拉拉的弟弟，名副其实地是托马斯·曼的父亲。他与克拉拉是最真实的彼此相爱的恋人，并且共同经历了纳粹分子的百般折磨，他们相互尊重、相互包容，他一直叫克拉拉姐姐从未改变，他们光明地以诗歌坚强意志的方式的信仰一次又一次，一层深一层地战胜了他们时刻引以为戒的心理负担，厚重的婚姻汁液却始终没能对上“大众的胃口”，可这不但是真挚的爱，更是深沉的爱的哲学。当舅舅沃森强忍着托马斯·曼的姐姐米兰达的冒失让她悔过时，强大而深刻的心灵危机也同样折磨着她。终于，米兰达经受不住良心的谴责，去警察局说出了真相。沃森出狱了，他的宽容凑效。他们都被自己的信仰所屈服，同时也都因其重获新生。可使姐姐的圣诞愿望泄露并牵扯到沃森的罪魁祸首托马斯·曼，却无限地陷入到痛苦之中。他想通过漂流中国的黄河来为姐姐洗去罪孽，但他是那么虔诚又是那么懂得尊重。

    然而，这在中国人艾吹明的身上又是那么不可思议。艾吹明婚姻陷入了危机不说，他还无所意识地坚持自己最低俗的“爱”和“肩负”最空泛的责任。在小说中，托马斯·曼的家世无疑是文本的一条重要叙述纲线，而艾吹明的生活是另外一条纲线。在他们背后，鲜明而赤裸地对应着中国人肤浅的感情世界和德国人深沉的苦难家世，二者形成鲜明对比，把作者呼唤人性价值的旨意表露无疑，同时也揭示了作者借他们“诗意地‘剥葱’方法”诘问人性价值取向的溯求。

 

(责任编辑：鑫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