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首都平壤并不缺乏时尚一面。图为“五一”劳动节时，平壤标志性建筑之一柳京大厦外烟火绚丽。路透社

【编者按】
    如果让你列数世界上没有被全球化卷入的城市，你可能会毫不犹豫地将平壤列为答案。你的答案要是放在数年前，可能还是正确的，但现在显然已经不是了。
    尽管总体上说，朝鲜的经济状况还比较落后，人们的生活水平相对较低，世界上的流行元素很少在那里形成风尚，但事实也并非那样绝对。在朝鲜的首都平壤，还是会有跟其他城市大为不同的地方，国际上流行时尚甚至奢侈的事物开始被市民所熟知，平壤市民对新鲜事物表现出的兴趣和接受能力更是超乎意料。
    一些国际名牌商品开始伫立在平壤高级商场的橱窗里。虽然价格昂贵得吓人，并非普通市民所能问津的，且这些商店多少有点象征性的点缀意义，但这至少是一个积极的开端。谁能否认十年后或二十年后，那里就不会像北京西单、王府井那般繁华呢？
    注意到平壤另一面的“时尚”，或许有助于我们更客观理性地看待朝鲜，更深入地了解这个国家的统治者和那里生活的人们。

    《国际先驱导报》特约撰稿刘融 记者张利发自平壤 人潮攒动的街头，来往的车辆川流不息。高楼大厦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在五彩斑斓的霓虹灯的映照下，Gucci、Couch、ELLE等国际知名奢侈品店熠熠生辉。这里不是东京的银座，不是首尔的明洞，北京的王府井，而是平壤。

平壤“小王府井”人气不小

    在被平壤常驻人员称为“小王府井”的北塞洞商业街，有一家被称为平壤市唯一的综合奢侈品商店——北塞商店尤其受到人们的关注。
    北塞商店是由新加坡公司控股的一家综合性商店，位于平壤凯旋门附近的北塞洞商业街入口处。远远望去，这座颜色淡雅的二层建筑十分抢眼，茶色的镜面玻璃窗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光，精致的装修风格彰显出不同于一般商店的华丽。商店门口，不时有平壤市民进进出出。
    走进商店，一层有两个卖场，左侧卖场主营各类进口高档乐器和电子产品。乐器主要以雅马哈品牌为主，有标价1000至2000美元不等的钢琴和电子琴，还有精致的架子鼓、吉他、小提琴。索尼、夏普、东芝等知名品牌的液晶电视也陈列在这里，播放着朝鲜流行歌曲的MTV，让顾客不仅体验到了电视机的性能效果，同时也使卖场气氛轻松愉快。
    各类国际知名品牌笔记本电脑、电子相框、数码DV以及数码相机应有尽有，而且北塞商店的售货员、出纳员等工作人员全都身着统一定制的西服套装，在旁热情地向顾客推荐介绍。
    从乐器电子卖场出来，穿过楼梯间径直走去则是以销售日本商品为主的综合超市卖场。销售日产的各类食品、酒水饮料、厨房用具，以及收纳盒等各种家居用品，还有各类家用电器，如索尼、松下等知名品牌的双开门冰箱、滚筒洗衣机、恒温红酒柜、电饭煲、熨斗等等。由于空间有限，好多冰柜、冰箱和洗衣机被安置在一楼门厅。
    到超市卖场消费的顾客并没有想象的少，顾客中除了有平壤市民，还有一些外国面孔。一旁的几名平壤市民正围在电饭煲货架边，在售货员的介绍下仔细比对着。收款处设在超市门口，人们都有秩序地排队等候。
    走上超市二楼，国际名牌奢侈品气息扑面而来。楼梯旁边墙壁被精心设计成玻璃展柜，摆满了如施华洛世奇水晶、迪奥真我香水、意大利水晶红酒杯、万宝龙碳素笔、精工钟表等精美商品，让顾客边走边看，先睹为快。
    进入二楼大厅，放眼望去，各大国际品牌的名字映入眼帘。首先是Prada钱夹及钥匙包展柜，紧接着是万宝龙的精美碳素笔、西装袖扣和钱夹展柜。玻璃展柜上都标注着专属品牌的名字，可见这些国际品牌已经被来这里消费的部分平壤市民所熟知。
    二楼大厅一侧是香水专区，这一区的整个墙面被各大香水品牌铺满。这里还放置一个三人皮沙发，供客人休息。香水专区在奢侈品专场占据着不小的比例。在朝鲜，好多社会精英无论男女都很喜爱使用香水，需求量不在少数。而名牌化妆品更是备受追崇。跟香水紧挨着的便是化妆品区，这一部分大概是香水区的两倍，几乎占据了整面墙壁。迪奥、香奈儿、兰蔻、SKII、资生堂、雅诗兰黛、圣罗兰等这些国际顶尖品牌的护肤品和彩妆品种齐全，价格不菲。记者边走边看，售货员跟在身旁，随时推荐介绍。在化妆品区的末端陈列着各式女士手袋，依次是Bubbery、Prada、Gucci、Couch、ELLE，虽然款式不多，但也足以令人驻足，价格也同样令人咂舌。
    实际上，北塞商店的商品价格几乎都是中国同类产品的两倍甚至更多。比如一瓶400ml的兰蔻“粉水”化妆水在国内一些化妆品店不到300元人民币，这里标价100美元。
    在钟表区，劳力士、浪琴、万宝龙、欧米茄、天梭、精工，从高端到低端各种经典款、限量款、最新款在柜台射灯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售货员戴上手套，给顾客展示各种名贵手表。钟表区末端还有一个玻璃展柜放置着登喜路的腰带以及一些非国际大牌但同样价格不菲的男女各式纯皮钱包。
    记者了解到，除北塞商店外，平壤市内的羊角岛国际酒店一楼和高丽饭店附近都有天梭和浪琴专卖，并同时配有瑞士军刀系列一同销售。而高丽饭店附近的专卖店里还设有专业天梭手表维修处。

市民并不排斥日本商品 

    除了北塞商店外，由新加坡控股的另一家名为普通江柳京商店的中端品牌综合商店也广受平壤市民的喜爱。普通柳京商店位于平壤105层柳京酒店附近，这里相比北塞商店较为平民化，这里也是平壤唯一在非节假日也有打折处理商品的大型商场，前来消费的平壤市民比较多。
    这里总共分三部分，第一部分是三层电子家电商场。这里可谓是平壤市电子家电最为齐全的商场，全部都是进口的精品。楼梯间的墙壁上打着“品质最高，信誉保证”的巨幅广告画，这在平壤的商店中也是少见的。商场设有运货电梯，同时也负责给顾客送货上门。
    第二部分是日用品综合商场，一层是存包处，有专门的管理员负责。二层是卖场区，转入卖场的楼梯转角，映入眼帘的是卖场的打折降价广告，十分抢眼。左手边主营厨房用具、日本运动保温杯、冰杯、知名品牌箱包、皮鞋等。右手边主营是化妆品、体育用品、服装，再向右转则是首饰钟表专柜。就在今年2月，在首饰钟表专柜一侧出口向外又加开了大型超市，全部是从日本、德国进口的食品、医药、洗漱用品等，同时又在三层加开家具卖场。此时，三层的家具卖场全部皮沙发都以八折出售，一对母子正在挑选一张单人床。第三部分则是汽车零件以及建材商店。
    商场还配套在一层和二层分别开设了两家挂名为“清凉饮料”的装修精致的啤酒屋，新鲜的德国“喜力”牌扎啤和意大利香浓咖啡为人们所喜爱。一层的啤酒屋一直营业到晚上11点钟。“血拼”之后，闲暇之余，到这里坐坐喝上几杯，已经成为许多平壤市民的时尚，是生活中的一部分。

平壤正逐步跟国际接轨

    除了北塞商店和普通江柳京商店外，其他各处的综合商店也同样广受欢迎。用朝币结算的普通江百货商店是真正意义上的综合大超市。小到文具，大到室外帐篷，衣食住行应有尽有，价格也更贴近老百姓。苍光山酒店一楼的德国商店里还有深受广大年轻人喜爱的阿迪达斯专卖店，还有老牌外汇商店乐园百货商店，以糕点小吃闻名的24小时营业的鲜花商店。与此同时，被人们所熟知的银河出口转内销服装商店又在玉流桥附近增开分店。以人参为原料的朝鲜本土“春香”化妆品不仅成为外国游客必买的馈赠礼品，更受到淘宝商家的青睐，有不少店家已经开始引进“春香”，在自家的网店上销售。
    平壤的餐饮娱乐较前几年也越来越丰富多彩。烤肉店、涮锅店、中国餐厅、日本料理店，还有新兴的快餐店、意大利餐厅等的餐馆门前车水马龙，玉流馆等著名餐厅也都推出了甲鱼宴等高级养生料理。逢节假日和旅游旺季，好多餐厅都需要提前预订。前去洗浴中心、游泳馆、台球厅、歌舞厅等娱乐场所休闲消费的平壤市民也开始变多。为适应客人需求，营业时间较往年比也有所调整。
    朝鲜“海棠花”餐厅在国内以正宗朝鲜料理和服务而闻名，最近这家餐厅将在中国的名声带回平壤，在平壤的“海棠花”餐厅每日顾客络绎不绝，其鲽鱼头、水煮鱼等正宗中国菜受到顾客广泛吹捧。在平壤市中心大同江边，一座大型的“海棠花中心”正在建设中，据说这里将建成集餐厅及各种休闲消费以及培训为一体的综合中心。
    平壤市大街上各类汽车也开始变多，国产的、进口的、豪华的、普通的都有，比如有福特福克斯，有捷达，有吉利，还有朝韩合作的和平汽车厂生产的挂着朝鲜“布谷鸟”“口哨”“三千里”品牌的汽车，街头有时甚至也出现堵车情况。
    如今的朝鲜正在跨入社会经济发展的轨道，让人感受到平壤也在逐步跟国际接轨，用他们的话说——2012年将迎来“打开强盛大国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