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参加卢克班丰收节皇后选美的女孩都穿着菠萝纤维做的夸张礼服裙,并且,戴着牙套……难道参加选美的其中一个条件是戴牙套?直到最后我也没搞清楚。反正美女们都毫不在意地露出牙套,大方笑着向大家招手。
每年5月的第二个星期日是菲律宾的丰收节。虽然在菲律宾许多地方都有庆祝,但马尼拉近郊小镇卢克班的庆典最热闹。这个纪念农民守护神San IsidroLabrador的节日是个名副其实的大狂欢、丰收宴。
家家户户都用粮食和蔬果把房子装饰起来,在房子门口自得其乐地表演或摆上食物摊子,这些食物有些出售,但大部分都是免费给大家分享的。
天气酷热,一个老人把自己全身涂成蓝色,佩戴各种鲜花,在自家的彩色墙壁前跳舞。街上小孩子们跑来跑去,偶尔停在某家人的椰子小喷泉边,拿起塑料杯子大口地喝椰子汁。
花车、牛车在人群中艰难通过,大家欢呼着推搡它们,连临街的窗口和阳台上都挤满了看热闹的人。小吃摊冒着热气,各种名目的小摊凌乱地充塞着街道。收购金子的破棚只有3尺见方;贩卖吉他和乌克丽丽(夏威夷小吉他)的摊贩把商品堆在身边或挂在墙上,自己抱着其中的一把当街表演起来。
菲律宾人常常把“BAHALA-NA”这句话挂在嘴边。游览过马尼拉的贫民窟,参加过丰收节庆典,才能体会出这句话的个中滋味。“BAHALA-NA”是个表达对上帝万能信仰的句子,大概可以理解为“随它去吧,船到桥头自然直”。
菲律宾不断受到殖民,二战时也经历屠杀。 直到现在政府仍然腐败,经济凋敝,可是却拥有全亚洲最低的自杀率。不怎么考虑明天的菲律宾人,似乎把大部分的时间和金钱都花在寻找快乐上。也许这个民族所经历的苦难,让考虑未来对他们来说成为了生命中不能承受之事。
菲律宾人不会记恨
到达维甘的第二日中午,我和菲律宾第六任总统Elpidio Quirino的孙子一起乘马车去看他的家族墓地。
墓地大约有60平方米,真人大小的白色天使在屋顶上站立着,摆出迎接的姿势。他指着大理石上刻着的人名,逐一介绍着他的家族成员和他们的历史。可我却老是忍不住分神看他的脸。
他大约50岁,虽然老了,可五官仍然很精致,皮肤非常白,头发也白得像雪一样。更惹人注目的是他脸上的表情,有一种儿童般的忧郁,又好像一根绷紧的丝线,随时都会断掉。作为馆长,他一直住在祖父遗留下来的大宅中,为来往的游客讲述200年前发生的事情,直到没有人想再听为止。
SYQUIA MANSION是以Elpidio Quirino妻子的名字命名的。这位美丽的女士Dona Alicia Quirino祖籍中国。她的故事相当悲惨,在她丈夫当上总统的前一年,她死于溃退的日本人之手。她死后总统终身都未再娶。
同行的友人好奇地问起馆长对日本的看法,他淡淡地说:“菲律宾人不会记恨,他们很乐天,永远会宽恕别人。” (责任编辑:鑫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