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文殊山石窟寺的修造者和供养经费之来源
文殊山艺术宝库的修造者,历来都是全县各乡村的农民、小手工业者和部分城市平民 及商号。文殊山寺,从典籍考证,应始于前凉。即从1956年当时所见到的壁画、雕塑来看,上自北魏、北周,中经隋唐五代,下至宋、元、明、清各代都有增修、重修、补塑和重绘。民国时期也还有新建,继续维修和绘塑,全县各乡村、各渠坝士庶百姓,在文殊山上都有各自地方募捐建置的地庙,各有僧、道“住持”,看守经理日常事务,各寺庙在各村也都有“会首”或香火地。藏民(旧称番民)所建者,名曰喇嘛寺,以前山之大经堂为最大,清代即有喇嘛二、三百人住寺诵经。每逢节日,汉、藏、裕固、蒙古等各族人民,咸来参加庙会,香烟缭绕、灯烛辉煌,众僧、尼、道士,一片诵经念佛之声,敲打钟磬、木鱼之乐。商号及饮食服务百业,,亦多前来集市,民间工艺,百戏杂耍,任选任购,自由交易。所以,每年庙会,都是与集市贸易相结合,甚是红火热闹。并有九曲黄河灯会,昼夜演大戏,夜间观灯,有的散在山顶上烧柏斗香,一面敬神出鬼没求福禳灾,一面又是“寓教于乐”的群众文化活动,这一切,都是酒泉各渠坝、各乡村的会首主持,人民资助开展的。
(1) 庙会收入:每逢节日庙会及每月朔望,群众有来烧香拜佛、许愿、祈福,丢香钱,上“布施”,供俸祀神礼物等。
(2) 修建该寺庙的渠坝、村民自筹的香火费每年秋收后,由会首筹办运送到寺里。
(3) 有的寺庙,也有自已购置的一定数量的庙田,也叫“香火地”,由农民租种、纳租,供给寺庙“养廉”。也有僧道自己种作少量土地以提供蔬食的。
(4) 若有补修寺庙、绘塑佛像的大宗费用,则由该寺僧道,自己去各州府县深入城乡募捐,名曰“给缘”,群众中多数人都愿意捐助礼佛,以修“来世”,愿意化给者,名曰“善人”,或曰“信士弟子”,或捐钱,或捐粮,自愿报捐,化缘者将姓名数字记在自己所带的帐册上。这个帐册,名曰“缘簿”。化给了,就算结下了“善缘”,“功德无量”,将业庙修成,书写在寺庙的匾额或碑碣上,以资表彰其功德。
六、文殊山寺的毁灭年代
文殊山寺,千余年来,都一直是肃州酒泉县地境,归酒泉县所管。解放前,各寺各归
其村社管理。1951年土地改革中为铲除封建迷信职业者,动员各寺僧、尼、道士,各回各乡参加生产劳动,分了土地,结了婚。由此,山寺空虚,陷于无人管理,酒泉县文化主管单位,主动接管了这一片文物古建筑和艺术宝库,进行了巡视管理和宣传保护,并制作了文物标志牌,挂置于明显处,但县上并未派专人进驻看管。1954年肃南县成立时,少数民族代表争要文殊山,当时的酒泉县领导干部,不知文殊山是酒泉的艺术宝库,单纯的认为是迷信活动场所,轻易的划归了肃南县。接着,县文化管理部门无可奈何的将山寺的保护管理工作也转交给了肃南祁丰区的主管干部(当时由文化馆长冯明义和笔者,--文化科干部前往面交)至1956年,酒泉县文化科派笔者陪同《人民画报》社记者张吉年同志,前往文殊山拍摄石窟寺艺术时,发现山上无人管理,有的寺庙住上了藏民,烟熏火燎,有几处寺庙成了少数民族的羊圈,佛像损毁尚轻,画壁之下半部被羊群拭得模糊不清。为此,笔者当时已意识到文殊山寺将有毁灭的危险,遂绘制了山寺分布详图,大小寺观,无一遗漏。后经整理,遂 成为一张不可再得的文殊山全图,藏之书夹中。四年之后(1960--1961)即面临经济困难时期,加之社会运动,祁丰区领导陷于瘫痪,山寺无人保护,遂发生拆庙的事件。所反映,后山百子楼,是一对青年男女,利用百子楼做新房结了婚,因用火不慎,引起火灾,竟将一座古建筑一火烧了,有的庙宇,据说被拆去修了山上的公房,有的被酒钢某些工人拆掉,用汽车拉走了。有的寺庙,则是山里一位教师在运动中受整,为了自赎,领着学生用拔河的方法故意拉倒了的,这些仅是传闻,未曾目睹。但山寺的毁灭,却是铁一般的事实。然而,地方领导致点头默许,群众谁敢去拆庙。千余年的艺术宝刹,竟被少数愚味无知者,为了争发国难财所毁于一旦,又有谁与之评说?
马蹄寺石窟
(责任编辑:鑫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