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妾为沪县蔡文娜。她是“十二钗”最为美艳,最为杨森爱,最为杨森恨,同时又是命运最为悲惨的一个。蔡文娜在沪县女子中学上学时,被誉为“校花”,芳名远播。其超凡脱俗的气质、逼人的娇艳,令人催眉折腰。杨森闻知后,特地赶去一见,大为心仪。当即便差人强行说合,蔡父本是个追名逐利的落魄书生,根本不顾及女儿的幸福,连忙答应下来,将14岁的女儿送入虎口,换回了梦寐以求的名利。当别人切齿他违背伦常的举动时,蔡父居然大言不惭地说:“红粉赠佳人,美女配英雄,虽然是九姨太,但大小也是军长太太。”
蔡文娜天生丽质,媚态袭人,又是见过世面的人。婚后,深得杨森宠爱,每每带着她出入大型场合,引来众人艳口不已,极大地满足了杨森的虚荣心。后来,与曾桂枝一样,蔡文娜在成都上大学时,和同学吕某相恋。事情泄露后,被杨森残忍地杀害。
第十妾郑文如,重庆南岸裕华纱厂的普通女工。杨森担任国民党贵州省主席时,手下有位医官系郑文如远房堂舅,一心想当军医处处长。得知杨森又准备娶小纳妾时,医官跑回重庆,说动郑文如家人,将郑文如带至贵阳,精心打扮后,送与杨森。这一下马屁拍了个正着,杨森十分高兴,遂委他为军医处处长。
郑文如当时年仅17岁,经历了蔡文娜、曾桂枝的变故后,杨森将她带至身边,形影不离。后来,郑文如患肺病,容颜大改,杨森将其弃之一旁。解放后,郑文如留在重庆,嫁了一名普通工人。
第十一妾胡洁玉为杨森家仆之女。胡父胡应忠替杨森打点广安祖屋几十年,交情不浅。胡洁玉14岁,到重庆求学,住在杨森家,杨森众多的子女都称她为胡“妹妹”.“人老心不老,老牛吃嫩草”,60多岁的半蔫子老头恬不知耻,又要索娶胡洁玉。胡应忠当然不答应,匆匆带着女儿回了广安。杨森居然又追回老家,将胡洁玉强行带回重庆,堂而皇之娶进了府中。胡应忠无比悲伤,又受不了乡邻的指指戳戳,羞愤中远走他乡,后不知所终,胡洁玉则被杨森带去台湾,成了“十二钗”中继田衡秋之后,唯一带去台湾的妾。在杨森86岁时,她生下一女,后带着女儿远赴美国留学。现定居美国。
第十二妾张灵凤,台湾新竹人。杨森年近90岁时,以招募“秘书”为幌子,将这位17岁的中学生弄进府中,完成了他人生的最后一次姻缘。
红杏出墙杨森震怒
面对如云的妻妾,成群的子女,杨森偎红倚翠,众星捧月,这在局外人看来,似乎是神仙过的日子;在不洁之徒和心存非分的人眼中,更是羡煞不已。
然而,杨森和他的十二钗并不是水乳交融,琴瑟和鸣,完全是封建帝王似的奴役与被奴役的关系。一言以蔽之,对待妻妾,杨森除了自私、残暴,用“刻薄寡恩”来形容应不是诬枉之说。
为了杜绝妻妾争宠,杨森采取平衡原则,在每个老婆处轮流住宿三夜。一旦妻妾怀孕,即凭医生证明领取五千元生活费,倘使顺利产下子女,则可领取存于国外银行的补助费两万元。同时,还可以子女的名义领取一份丰厚的田产。
杨森在四川军阀中敛财手段很高,历年来通过投资地产、开办公司、贩卖烟土,赚的钱无法数计。他在英、美和日本的银行都有巨额存款。重庆、汉口、上海、沪州则有豪华的公馆,富比王公。这些钱财正是他玩弄异性、满足淫乐的资本。
杨森自己随心所欲、恣肆放纵,而对于妻妾却管束甚严。他有名目繁多的家规,如规定每个早上必须早起,统一着军装,扎腰带,由一名副官带队出操。风雨无阻。吃过早饭后,还有严格的作息时间的正课,要学古文,学英语,弹钢琴,不得无故缺席旷课。稍有触犯,便会遭到杨森无情的鞭笞,谓之曰打“满堂红”.
对于这些,杨森颇为自得,他多次向其他军阀介绍经验,大言不惭地说:“我实行的是军事化管理,不然那屋子人,咋个镇得住嘛。”
如此这般,岂有爱情可言?
然而,南山有鸟,北山张网。从某种意义上讲,美丽对于女人而言,无异于抱璧藏祸。杨森的第七妾曾桂枝与第八妾蔡文娜殊途同归的悲惨命运便是明显的例证。俩人由于美艳惊世,引来众多的寻芳客,情难自禁,导致红杏出墙,深为杨森所恶,最后被设套处死。
在曾桂枝20岁时,杨森花重金将她送至上海读了大学。
这一下,曾桂枝像飞鸟投林一样,开心不已。原本性情活泼的她已无多少羁绊,许多男同学倾慕那近乎完美的身材,媚态袭人的容颜,便纷纷与之交往。日久生情,曾桂枝和一位陈姓同学由此相恋了。从未体验过爱情的曾桂枝如沐春风,无所顾忌。她和恋人成双成对,出入舞厅,卿卿我我,海誓山盟,严如一对恩爱夫妻。
事不机密,这些情况被杨森安插在上海的耳目侦知。于是,怒火中烧的杨森便将曾桂枝催回了渠县防区。临别时,曾桂枝与恋人抱头痛哭,柔肠寸断。陈姓同学将一枚家传的戒指戴在了她手上,还拜托她在杨森处谋份差事。就这样,曾桂枝满脸洋溢着幸福,欢天喜地地回到渠县,并带回了恋人的照片。更有甚者,俩人鸿雁传书,昭然行事,完全忘记了危险的存在。
杨森已得知曾桂枝的个中隐情,他想方设法偷看了二人的信物后,便决计下毒手。曾桂枝全然不知,一次席间,居然央求杨森替这位陈姓同学谋个工作。杨森一听,正中下怀,他将计就计,不露声色地说:「这等小事有啥难的。给你同学写信,我让他当渠县的教育局长。」
曾桂枝一听,激动得从桌上一跃而起,喜形于色,当即便飞鸿传书,邀请恋人来到渠县。俩人就此踏上一条不归的黄泉路。那位毫不知情的陈姓同学一跨入渠县境内,行至一处名为鲤鱼桥的地方时,便被杨森的宪兵队设伏,用冷枪打死,暴尸荒野。
曾桂枝则带上两名警卫去河边相接,一路上,她心花怒放,手舞足蹈,说不出的开心。然而,当她哼着小调跨上船时,身后便响起了警卫如同冰窑里飘出的声音:「对不起,太太,军长有令,送你上路。」曾桂枝回过头,惊骇无语,两名警卫举着枪,一咬牙便扣动了扳机……
杀死二人后,杨森仍觉得不解恨。他又派兵将二人缚上巨石,沉入渠江。
对这令人发指的暴行,杨森毫无愧疚。他津津乐道地说:“不守妇道,没办法,那我也就舍得下手。”比之曾桂枝,蔡文娜的结局则更为悲惨。
蔡文娜原本出身于书香门第,被杨森纳妾后,继续在沪州上中学。杨森对这位光艳照人的绝世美女宠爱有加,并希望她能继曾桂枝之后,替自己在社交场争一份荣光,遂不惜工本培养她,特地请来一名家庭教师为其补习英语。
这位家庭教师亦是少年多情,俩人在长期的耳鬓斯磨中,逐渐产生了感情。平日,眉目传情,心心相印。不久,事情为杨森所知,他气急败坏,将蔡文娜五花大绑,仅着内衣内裤,跪在庭院中,又让其他姨太太站在一旁,打算来个“三堂会审”,然后再像曾桂枝一样,公然处死。寒风凛冽中,蔡文娜跪伏于地,冻得瑟瑟得发抖,梨花带雨,煞是可怜。三姨太田衡秋见了,终觉不忍,忙主动求情。其他姨太太见状,亦一并跪下,苦苦哀告。杨森这才收回成命,由田衡秋作保,用马鞭狠狠鞭打了一顿,总算暂时放过了蔡文娜。
(责任编辑:陈冬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