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和妻子莉莎忙着办一份小小的周报。我们全部身心都投到上面。我负责文字编辑,莉莎负责发行。多少个夜晚,镇上的人和我们的孩子已经进入梦乡,我们仍在孜孜不倦地工作。
又是一个忙碌的夜晚,我们钻进被窝没几个小时就起床了。我吃过用麦片做的早点,喝了一大杯苏打水,然后进城去找印刷商。莉莎要伺候5个孩子穿衣吃饭,再把3个大孩子送到学校,还要替他们每个人准备一份午餐,带到学校。我很累,真不想开车。莉莎也累得什么事都不想做。
“气温21℃,阳光明媚,今天天气真不错。”汽车收音机里音乐节目主持人快活地播着天气预报,我没有理睬他。
但是,心里想喝一大杯苏打水的欲望不理睬是不行的。我想,进城后,想喝恐怕也没有功夫了。因此我把车子停在路边,离我们家只有几英里远。
与此同时,莉莎正在扮演一个全能家庭主妇的角色。给电气公司打电话,解释水、电、暖气费迟迟不交的缘由,请求再宽限一天。查过号码本后,她拨通了一个她自以为是电气公司号码的电话。
这时,我的车已经停下。刚下车,就听到路旁公用电话铃声响。当时那个地方虽然只有我一人,但我还是朝四周望了望。“谁来接电话!”我扯开喉咙喊道,像在家里一样。
“一定是谁打错了,”我自言自语,“为什么不接接看呢?”我走近电话,拿起了话筒。
“喂。”
沉默,接着是一声尖叫。“汤姆,你在电气公司干吗?”
“莉莎!你干吗打到路边电话亭?”
真是不可思议,我们如同在演罗德·斯特林的《边缘地带》。
我们守在机旁,惊讶变成了谈心,那还是很长时间以来我们第一次不慌不忙、实实在在地谈心。我们甚至谈到了拖欠的电费。我劝她抽空打个盹。她要我系好安全带,苏打水少喝。
我仍不想挂断电话,我们分享着这段奇妙的经历。尽管电气公司和那个公用电话只有一个数字之差,但莉莎的电话碰巧被在场的我接到,这可谓是千载难逢的巧遇,我们只能理解是上帝的安排。因为只有上帝才知道那天早晨我们彼此需要向对方倾诉心曲,是上帝接通了线路。
两年后,我们终于放弃了那份为之疲于奔命的报纸。我在一家电话公司找到了工作。你说,上帝幽默不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