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冷雨过后,土默川平原冷了不少。担心露天里的花草树木会被冻坏。起身来到小区绿地前,发现情况并非想象中的那么糟糕。相反这些绿地似乎更加美丽,甚至使我感到了惊艳。
小区几堵青砖老旧院墙,原以为会被拆掉,砌上新墙(我一直担心会这样。因为这样的事经常发生)。待小区物业管理人员在墙根儿下种下爬山虎,我才知道,这些老院墙也许会保留下来。如今墙下的爬山虎长出了气势,有些地方已爬满爬山虎。如果不出意外,再过一两年,到了盛夏,就能看到堵堵老墙爬满了水汪汪的绿。然而昨夜的一场秋雨,一夜之间,爬山虎就变得五色斑斓,其中的红色尤其耀眼。
绿地里的冷草绿油油地醉人。景天类植物则变得通红或红黄相间或还绿着。它们深深浅浅、红红绿绿地铺成一床花毯。高挺的花梗干枯了,顶端仍残留着枯萎的褐色花穗,别具韵味。景天四围之中,不知名的灌木丛浑身绯红色,珠子般的白色果实点缀其间,风姿绰约。黄叶槐、紫叶樱、枫树则各具风采,尽显暮秋之美。
仿佛看到,一位气质高雅的老妇,身穿一袭绛色长裙,款款走在花园甬道上。也许是着名的莫奈花园。湖中栽满睡蓬,花圃紫色的鸢尾花和不知名的黄色花儿盛开。也或许仅是郊野极为普通的农家花园,波斯菊和蜀葵花不知疲倦地从炎夏开到寒秋。独立寒秋的花草树木们,总使我想到秋天以外的一些人和事。或是清贫一世、风骨凛然的某位老艺术家,抑或是与暮年和疾病抗争的老人,那些辛劳一生、酷爱生活的人们……
最美和最令我心生感动的,还是那些牵牛花和小草。它们生活在小区最靠南的一片绿地里,也许因为偏僻的缘故,这片绿地里的野草长势更旺。牵牛、野蓟、旋复花和许多不知名的野草,在这里找到了安身之地。它们与同样肆意生长的樱桃树、榆叶梅、玫瑰等花木交织在一起,人工栽种的景天都被遮盖住了。看上去不乏野趣。
一天,当看到了几朵盛开的牵牛花时,我竟感动了半晌。这些牵牛花,与野草有着同样的命运。一个偶然的机会,它们的种子漂泊至此,随遇而安,把根扎在泥土里,开始了自己的生命之旅。与野草一道,它们努力绽放出美丽的花朵并结出了种子。顽强的生命力,令人心生敬意。不是么?即使全身被冻僵,那些野花和野草们依旧初衷不改,坚守着对生命的承诺,并把对明天的希望和梦想传承下去。而我们不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