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在英国的女友来信,述说她在异国他乡经商的艰辛与寂寞,希望我能在国内为他物色一位男友,与她共度后半身。我的女友是位有才气的女子,我觉得应该找个好男子才能配得上她。于是,我便毫不犹豫地想到了痕。痕是我中学到大学直到现在的挚友,是个聪明、英俊、是位才华横溢的中年男人。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我和痕在下班的路上不期而遇。我兴冲冲地向他作了介绍。没想到,他听了全然没有我所预料的惊喜,只是以淡淡的口吻说:“我不合适,我既没有美元,也不想出国。”我极力想成全他们:“我看你们俩挺般配,别急着回绝我,考虑考虑再答复我好吗?”他陷入片刻沉默过后,毫无余地地表示:“我不喜欢女人经商,也不喜欢国外的女子。我可以独身,可以贫穷,但不能没有爱,我择友主要以心有灵犀为准则,她离我太遥远了,我们很难了解和沟通,谢谢你的好意。”说完,他朝我会意一眼就丢下我离去。 望着痕远去的背影,我不由地自语:“这样的男人如今不多见了。”
几天后痕约我去茶社作了一次深谈。痕告诉我,他现在特别爱看书,喜欢一个人待在屋里静静地看书、写作、听音乐,更喜欢静静地沉思。他不爱去那些灯红酒绿的地方,偶尔和朋友去一次,看着那些狂欢的人们,他会无端感到一种莫名的惆怅。 痕还告诉我:“其实,母亲、同事们都很关心我的婚事,可我对女人的心灵上总好像蒙着一件灰色忧迷雾。朋友们说:”你周围的女人太多,你生在福中不知福,你随便找哪个都是那女人的福气,可是,我没有一个看重的,我的心在很多年前已给一个女人偷走。“我纳闷地问”谁?“他轻笑一下看着我:”近在眼前远在。“我下意识看了一下左右并无旁人,我无意看了他一眼,只见他红着脸给了我一封信。
我和痕在学生时代都喜欢文学,经常在一起谈论文学。我曾隐约知道他对我”有意“可是他从来没有明确告诉我,当然每个文学爱好者的通病,”清高“使我和他成了陌路。看了他的信,我完全能够理解痕的那份遗憾和无奈。随后我劝他:”不要刻意改变自己,“独身”也是人生的一种潇洒,静谧时,有多思的世界,独处时,有安详平和。虽然我们不能成为有情人,像其他人那样容易得到满足与快乐,但当那宁静的氛围滋润着我们的心田,那种无与伦比的感受,那种实现自我的心满意足是一般人无法体会到的。“
痕专注地、虔诚地望着我:”你说得太好了!“随后,他一脸凝重地告诉我:”我一想到人生苦短,就恐慌,有被时代遗弃的感觉,总想在自己有生之年做点什么。有人说,文学是寂寞者的事业,所以,我选择了文学。我觉得文学是能让我体验人生,感悟生活,表达我内心的情感。“他对我莞尔一笑:”我还有个梦想,就是希望在不久的将来能出一本小说,书名就叫《梅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