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的时候,鱼大学还没有毕业。
那个时候鱼正处在大学的尾巴上,正在漫无边际的找工作。
也在学校的办公室实习,有时便在网上找工作,偶尔和朋友聊聊天,偶尔认识几个陌生的网友。
鱼没有让陌生人在自己的QQ上过夜的习惯,聊过后便很顺手删掉。
从来都是这样。
后来阿度在q上一闪一闪的亮起时,鱼并没搭理阿度。找工作的日子,心情总是有点烦躁的。
后来说起来工作,鱼便说阿度的城市有家单位有意招鱼过去发展。
阿度淡淡地说自己认识那家单位的老总,并淡淡地说那个老总总是开着一辆国产轿车。
后来就知道阿度有家广告公司,知道阿度也是文科出身。
于是阿度成了鱼的Q上的漏网之鱼。
以后两人便经常有聊天。
后来,鱼参加公务员的考试,连考两次,成绩都是让人惋惜的要命,第一次差6分,第二次差2分。
便连自己也觉得无趣了,于是开始专心的找工作。
慢慢的就开始疏远阿度,其实是无意识的,毕业前总是这样,总觉得有很多事情要做,又总有很多事情要忽略。
然后就到了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作文职,工作简单的要命。有时候,大学学过的知识统统没用。
竟然开始喜欢听中年的女人絮絮叨叨的说一些凡事琐事,一任阳光每天从窗前来了又去。
后来终于还是不甘心,于是就去了一家广告公司。因为工作的关系,便又开始和阿度有了联系。
慢慢的,阿度开始告诉鱼如何做一名优秀的文案。
然后就开始喜欢听阿度的声音,并且逐渐变得依赖。
仍然知道网络毕竟只是网络。
后来有次去邻近城市出差,回来后告诉阿度。阿度便有些责怪地问:为什么没有过来找阿度?
鱼自己也有些奇怪:经过那个城市的时候真的想起过阿度,但是竟然没有想去见阿度的念头。
后来鱼又厌倦了公司的工作。实际上,工作原本是自己喜欢的。毕竟,看着一大堆汉字在自己的笔下变得优美直至变成铅字也实在是一件很惬意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但是,公司的氛围不对。本来就是一家很小的公司。仅仅的几个人,关系却是微妙纠葛地要命。
而且还总是要很多没有必要的加班。
刚刚毕业的鱼最受不了的就是没有必要的事情。总是在下班前把你叫到办公室,交给你很多紧急的工作,这是很多上司的通病。
不想让自己的年轻的岁月流逝在没有必要的事情上,又一次辞职。
然后便是很长时间没有和阿度联系。
鱼很快就感到了恐慌。
刚刚毕业不久就没了工作。心里总是没着没落的恐慌。
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赖也要赖在这座城市。
后来,竟然鱼的妹妹考取了阿度的城市一所大学。
鱼去送妹妹。
阿度便说:来吧。我去接你。
鱼更喜欢一个人孤独的从车站走出来,鱼总是在一个人默默地走在路上。
鱼记得去的那天,天上疯狂地下着很大的暴雨。
在车上接到了阿度的电话,告诉鱼阿度的城市正在下着很大的雨。
也很多次想过阿度的样子。总会想过曾经教过自己的一个老师的样子,因为两人的声音实在太相似。
也曾告诉阿度这种感觉。阿度说没有鱼的老师高大。
到了阿度的城市后,雨突然就停了,出来了很好的太阳。
在和妹妹往学校走的路上,鱼又接到了阿度的电话,问鱼到哪了。
后来阿度在妹妹的宿舍楼下等鱼。
鱼一眼便认出了阿度,手里拿着公文包,在来来往往的学生中很特别。
于是请鱼吃饭。
吃饭的时候,就像认识很久的朋友一般聊着一些在电话里已经聊过很多遍的话题。
吃过饭后,阿度带鱼去看海。装作很随意地问鱼:这儿的海也是一样的很漂亮的,是不是?
坐在沙滩边,两人一直看着太阳下山。海边的空气也慢慢的变得潮湿。海边游玩的人也慢慢的散去。
阿度突然从后面抱住了鱼。
鱼觉得有些吃惊。这是自己没有想到的。
鱼在阿度慢慢低下头去的时候很轻但很坚决的推开了阿度。
事情发生的太快了。鱼有些措手不及。
鱼突然对自己很失望。
鱼轻轻地说,我们走吧。天已经很晚了。
阿度默默地带鱼上了回学校的公交车,车走到一半的时候,鱼突然觉得不对劲:车是在往学校的方向开吗?
阿度说:不是。正开往我的住处。
鱼在那一刻感到了绝望。一种在陌生的城市的很孤独的绝望。就连身边的这个男人也感觉是那样陌生。
车终于还是开到了学校。鱼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车真的是往阿度的家的方向开,我会怎么办?鱼问自己。
下车的时候,鱼问阿度:你希望车真的是往你的家的方向去的吗?
阿度很坦白:是。
鱼叹了口气。
想来阿度刚开始的时候便把自己看轻了。
鱼本来以为会有一个好的开始的。
没想到鱼从开始就错了。
回来后,鱼换了号码,很快两个人失去联系。
那却是鱼的自以为是的初恋。
那一年鱼不过20岁。
从此便再也不和网上的朋友单独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