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习中国书画,不单“运笔”变化多端,“用墨”也是门大学问。就选墨而言,墨有松烟、油烟之分;松烟古厚,油烟姿媚;前者沉郁,后者光彩,需看所画的题材,依个人的喜好决定。
就磨墨而言,陈眉公说:“磨墨如病夫。”意思是速度要缓,力量宜轻,墨质才会细。此外墨汁的厚薄也是学问,过浓的墨容易滞笔,稍稀的墨又嫌轻浮,是否恰到好处,完全得凭经验。
就运墨而言,古人说:“墨有黑、白、干、湿、浓、淡六彩。”乍看似乎没什么分别,实则正是墨的妙处。用得好,便能见精神、见气魄、见神韵;用得坏,便似油帽垢衣、昏镜浑水,死气沉沉。
此外“墨”与“笔、纸、砚”仿佛朋友,老墨宜用旧纸,好墨当用佳砚,嫩墨适用新笔。必须适当地配合,才能发挥墨的长处。
磨墨也如同做人——
宜直而不宜偏,偏则多渣而易裂;宜常磨而不宜久置,久置则昏暗而易臭。
用墨又如同处世——
可以用浓墨,但不能迟钝;可以用淡墨,但不能模糊;可以用焦墨,但不能浮躁。所以姜白石说:“人品不高,用墨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