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袁世凯爱吃鸡蛋,一天能吃12个:早上4个、中午4个、晚上4个,跟坐月子的妇女似的。人家徐乾学一顿就吃50个,老袁要是知道,肯定甘拜下风。
乾隆年间,有个工部侍郎吴省钦(据说此人是大贪官和珅的死党),他跟某将军比试饭量,一顿吃下24碗米饭,结果还是输了。他不服,第二天中午又跟那个将军比试,这回只吃米饭不吃菜,竟然吃了36碗米饭。那将军挑食,“无肴不能下咽”,只吃了20碗,就吐得满地都是,让吴侍郎扳回了一局。
再一位是道光年间的闽浙总督孙尔准。孙总督去泉州阅兵,泉州知府请客,端上100个馒头、100个蒸饺,以及一个一品锅———锅里有两只鸭子两只鸡。孙总督阅兵阅饿了,竟把那些馒头啦、蒸饺啦、鸭子啦、鸡啦,一点儿不剩全倒进肚子里去了。泉州知府惊呼,席上众客瞠目结舌,孙总督摸着肚皮说:“我阅兵两省,惟至泉州乃得一饱耳。”敢情才刚刚吃饱。
环视当今,米饭能几十碗几十碗地吃,鸡蛋能几十个几十个的吃,馒头、蒸饺能吃上百,这样的变态级牛人还实在是找不到。这是否说明古人的饭量要比今人更大呢?我觉得未必。
我们看了建国后出土的汉代木简就知道,西汉时期,边疆士兵每月口粮是“三石三斗三升粟”,平均一天11升小米,而且还是没有脱壳的小米。这里的“升”是指汉朝小升,折合今天120毫升,11升无非也就1.32公升而已。1.32公升没脱壳的小米,能出一斤五两小米就不错了。这么点儿口粮,除了养活自己,还得养活家人,说明汉朝士兵及其家人的平均饭量决不会比今人强到哪儿去。
《汉书·匈奴传》载,西汉末年,干重活儿的壮年男子300天内平均要吃18石大米。300天吃18石,一天只吃6升。汉朝的“升”是200毫升,6升是1.2公升。1.2公升米,大约重一斤半。我记得我读大学时,寒假出去勤工俭学,在工地上刷涂料,一天也能吃一两斤米,这还不算早上吃的馒头、中午吃的面条,以及晚上吃米饭时就的菠菜豆腐什么的。
至于那些不干重活儿的古人,饭量就更小了,《四友斋丛说》卷10记载,明朝成化年间国子监祭酒章懋一家10口人,不算小孩,每人“日食一升”。明朝一升是 980毫升,装米刚刚一斤。章懋一生节俭,严禁家人买肉以及吃零食,一人一天一斤米,最多只能补充两千大卡的热量,对现代人来说,这么点儿热量只是仅仅刚够维持生命。
清朝初年有个著名美女董小宛,每天只吃两餐,每餐只吃“水芹数段,豆豉数粒”,然后喝一小杯清茶,就开始打饱嗝。董小姐吃这么少,绝非为了减肥,恰是天生饭量小的缘故。
所以古人饭量并不比今人大,徐乾学、吴省钦和孙尔准等人只是非常鲜见的个案。事实上,如果不是非常鲜见,史学家也不会郑重其事地把一个人的饭量记下来,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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