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我有一年多没再看见威尔纳,看来是注定要在墨西哥见着他了。
每年春天,从新港海滩到阿森纳达有一次快艇赛,总会有三四百艘快艇参赛,在终点线更是观众如潮。我也驱车去凑热闹,却突然发现威尔纳也在那儿看比赛,就在离我不到10英尺远的地方。
我走过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嗨!还记得我吗?”
他迟疑地微笑着。当他记起我来时,脸上的微笑消失了。他瞪大眼睛紧张地四下察看是否还有这种熟悉面孔。
“我只是来看比赛的,”我说,“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你。”
他显然松了口气,掏出手帕在头上乱抹一通。我们并肩站着观看快艇在湖面上驶过。他逐渐变得友好了些,并对我讲了他自己一些事,他在提加那以南约20里处有一家小旅馆和一个小船坞,他来阿森纳达是看看有否中意的小船。他邀请我以后有空去他那里玩。
“你是用走私赚的钱挣了这份家当的吧?”我单刀直入地问道。我想让他解开我心头的这个结,如果我小心谨慎、拐弯抹角地问他,我敢肯定他是不会倾倒出实情来的。
他对我的直率先是一惊,随即淡淡一笑。“我可不愿在什么供词上签名,”他边说边做了个电视上那种歹徒的模样。他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是的,我是这么赚了一点钱买了这份家产。”
“你现在不干走私这事儿了吧?”
“是的,不再干了。”
“真令人难以置信,”我说,“你一定是干得很不错,才能有点钱干现在这个正经的行业。没有几个干走私的会在被抓住之前就洗手不干的。”
“我早已决定一旦有人盯上我,我就马上洗手不干。你们的人盯上了我,我便洗手不干了。”
我们从街头小贩那儿买了些煮玉米卷,就站在那里吃了起来。
“那么,你究竟是怎样避开边境上的所有关卡返回加州的?”我问道。“要知道,当时所有的关卡都接到通知要截获你。”
“这很简单。我只是把车牌藏在上衣里,用手兜着徒步走过边境站,”他得意地一笑。“我走私的是黄色敞篷车,每周一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