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我对面的两扇窗子,我左边的两扇窗子和我右边的两扇窗子,我看见、我听见下着瓢泼大雨。我想大约是午后一刻钟,我四周,全是光和水。我像一只气泡里的昆虫,享受着被雨水囚禁在室内的安全感,用钢笔蘸着墨水,写下这首诗。
这决不是毛毛细雨,这决不是凋零、朦胧的雨。云彩擦着地面,猛烈地、气势汹汹地向地面扑过去。空气多么凉爽呀!青蛙在湿润厚密的草丛里甚至忘记了池沼!这场雨多么充沛,多么令人惬意。土地不见了,房屋浸在水里,被淹没的树木淌着水,河流似乎也被淹没了。对于我,时间停滞了。我侧耳倾听,并非等待时钟的鸣响,而是思索着圣诗无数平淡的声韵。
然而,雨在傍晚停了,而积聚的云彩准备进行更-阴-沉的进攻,犹如战斗正烈时从天巅直扑下来的伊里斯:一只黑蜘蛛停下来,头朝下,倒悬在我的窗口当中。天已经暗下来,要点灯了。我用这滴墨水向暴风雨奉献我的祭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