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送一张“谢谢你”的短笺总是一件好事。
约翰·约翰森就曾收到过这样的短笺。他第一次收到是在10年前,是埃尔希·道尔发送给他的。约翰森捐出了一张支票--不多,大概也就10美元吧,是捐给布法罗市的一家儿童医院的。负责那家医院捐赠事务的道尔给他寄回了一张手写的短笺。内容主要是感谢他的慷慨捐赠及其产生的巨大作用。
“我们不仅感谢那些捐赠数千美元的大额捐赠人,”道尔在信中写道,“我们同样感谢那些提供小额捐款的好心人,他们就好像是我们的面包和黄油。”
约翰森看着道尔的信,觉得自己与儿童医院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当他还是一个小男孩的时候,有一次,他的阑尾发炎了。他立刻被从农场的家中火速送到儿童医院。那里的医生们救了他。这一点,他永远不会忘记。
有一年,约翰森在寄支票的时候还寄去了一封请求信。约翰森想把医院写进他的遗嘱里。他问道尔愿不愿意去看他,谈谈这件事。
于是,埃尔希·道尔开车去了一个名叫卡斯提尔的小镇。约翰·约翰森和他的妻子就住在那里。这对夫妇都已经70多岁了,住在一所有5个房间的农舍里,过着简朴的生活。他们的房屋非常破旧,四面透风,家具也很简陋。他们没有洗衣机,也没有洗碗机。
“大多数人都不愿意住在这样的地方,”道尔说,“可是,他们似乎很快乐。”
道尔在那里过得很愉快。约翰森陪她到附近的州立公园转了一圈。在她离开之前,他们签署了一份协议,约翰森成为那家儿童医院的遗产捐赠协会的会员。
道尔说她以后还会来看他们的。
果然,从那以后,她每年去一次,有时候去两次。
“我带去百吉饼,”她说,“我们在一起谈论医院,以及别的事情。老年人都会感到孤独,尤其是在他们的身边没有子女的情况下。”
约翰森不再亲自种植农扬里的果园,而是租赁给别人耕种了。他还曾经在邮局里工作过一段时间。他和妻子除了在看电影方面有一点奢侈以外,几乎从不乱花钱。他们经常坐火车去纽约。或者自己开车去多伦多的剧院里看电影。
开始的时候,道尔去看他们是出于一种友谊。而且,去起伏的山区是一种脱离办公室的很好的休息。可是后来,她再去看他们,在很大程度上就是出于一种关心了。这对夫妇单独居住,没有孩子。他们唯一的亲戚就是住在佛罗里达州的姐姐。
“我要去那儿看看,”道尔说,“看看他们生活得怎么样。”
约翰森夫人两年前去世了。她的丈夫独自生活,他的健康状况也不大妙。6个月以前,他也去世了。
埃尔希·道尔去参加了他的葬礼。
葬礼仪式结束后,一位名叫哈罗德·帕克的老人走到她的身边。他是约翰森的律师兼好友。他说约翰森已经把儿童医院写进他的遗嘱里了。他问道尔是否知道约翰森夫妇给儿童医院留下了多少钱。
道尔说她不知道。她从来不问那些要把遗产捐赠给医院的捐赠人他们打算遗赠多少钱。
帕克说,约翰森遗赠给儿童医院的遗产至少将会有500万美元之多。
听了这个数字,道尔差点儿晕倒。
“你说什么?我一点儿也不知道。”她吃惊地说。
有一些事约翰森从来没有告诉过她。
当约翰·约翰森填税票和农场记录的时候,他一直不喜欢用复写纸复写。数年前,一家名叫哈莱德的套司推出一种复印机,约翰森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于是,他就投资了那家公司。
哈莱德公司后来改名为施乐公司。约翰森是公司的大股东。他的资产价值1100万美元。他把其中的5百万美元遗赠给了儿童医院,另5百万美元遗赠给了田纳西州孟菲斯市的一家肿瘤医院。
这是这家医院收到的数目最大的一笔个人捐款。
它始于一份10美元的捐款和一张“谢谢你”的感谢短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