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怎么一回事?
忽然看到桌上那只卫呈电话一盏小小红灯一闪一闪。
谁,谁打来?除出她与冠生,根本没有人知道这架电话的号码。
她去拎起来听,那边已经挂断,美意发呆。
酒意上来,她到浴室呕吐,用一块热毛巾捂着脸,就这样睡着。
半夜,她又听见电话铃响,卫星电话的响声很特别,由冠生亲自调校,节奏是爱情故事主题曲第一节二共五个音符。
美意挣扎着取过电话。
她哭了,“冠生,冠生。”
对方轻轻说:“你喝醉了?明天还要上班,这样摧残身体,叫人难过。”
“冠生?”美意的眼泪汩汩流下,“冠生,你在哪里?”
“无论在那里,都希望你好好生活。“
“冠生,冠生。”
电话已经挂断。
美意清醒过来,混身寒毛竖起,过了一会儿,她放下电话。
她站起来,缓缓走进浴室,把地下收拾干净,打开窗户,使空气流通。
天亮了,她去上班。
在电梯大堂的镜子里,看到自己佝偻着背的模样,立刻挺直腰身。
冠生看到了会怎样想。
他在看着她吗?
电梯里碰见汤承彦,“早。”她说。
“你好。”杨有点迟疑,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什么事?”
“新年假期,同事们想组团往赌城,你可想参加?”
美意摇摇头,“不是我的那杯茶。”
“你想去哪里,我陪你。”“我在家就很好,利用空档把杂物收拾一下,送去慈善机关。”“我帮你。”
“不,你去拉斯维加斯好了。多嬴一点回来。”
汤只得点点头。
那天晚上,美意把电话搬近床边。
半夜,它果然又响起来,美意放下书,扑过去听。
“冠生,你在哪一累,可是在海洋中获救,告诉我,你伤势如何,我不会离弃你。”
那边静了一会儿,象是受到感动,说不出话来。
“冠生,冠生。”
“是,我在这里。”
的确是他的声音,他不像一个受重伤的人。
“冠生,我独自在这仰世界上,生不如死。”
“我就是怕你会那样想,你还年轻,人生路刚开始,请振作,我会得到安慰。”
听到那样的话,美意饮泣。
“别哭,别哭。”
这时,电话啪一声切断。
电话上的小小荧屏亮起来,一行英文字清晰出现:“电讯中断,如欲继续谈话,可拨以下号码”,原来,它有来电显示装置。
这一晚美意异常清醒,她并没有喝酒,一看电话号码,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这哪里是王冠生,这分明是地球哪一个角落,荧屏上有询问符号,她按下去,答案即时来了:伦敦苏毫区史琴街三二一号二楼梁海能。
美意该电话接驳到私人电脑,用打印机把地址打出来。
她颓然做下,额角全是汗。
人家有说他是冠生吗,全没有,是可怜的她渴望听到冠生的声音而已。
这人可能只是拨错电话号码,这人根本不知道她是谁,第二天,他又再打来,是因为好奇吧:那不住哭泣的女子究竟是什么人?
美意站起来,忽然明白,冠生是永远不会回来了,她终于接受了事实,全身簌簌发抖,像过溺的人在大海中沉下去,沉下去。
她用毯子蒙住头睡了一夜,第二天,她发高烧。
美意仍然撑着回公司主持了一个重要会议,小息时晕眩,差此摔倒在地上。
卢爱冰连忙过来扶住她,押着她去看医生。
医生检查完说:“人不是铁打机器,总要营养,休息,你不吃又不陲,不是同自己开玩笑吗,小心身体,否则我会强逼你住院。”
美意黯然,她不想出丑,她想坚强地渡过难关,但是,她失败了。
她知道情况危急,要不,把自己从颓丧的深渊中拉出,要不,会惨遭悲伤吞噬。
她默默点头。
医生说:“会做鸡粥吗?买一只电子炖锅,放两汤羹米,四安土碎鸡肉,三碗水,开掣,下班回来有得吃,我每天靠这餐。” (责任编辑:鑫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