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党纲和组织,也没有统一的领导人,但这个新党却使美国政客忙成一团。
美国政坛两大巨头民主党和共和党已为世人熟知。然而从去年初开始,另一个“党派”茶叶党频频见诸报端,民主、共和两大党不是畏之便是捧之,没有谁敢等闲视之。
今年4月,茶叶党迫使佛罗里达州长克里斯特放弃共和党的战场,转而以独立参选人的身份竞选参议员。同样,在犹他州的共和党大会上,参议员贝那特在茶叶党的影响力下,未获得40%以上的代表支持,成为2010年选举中首个丢失席位的现任参议员。
靠愤怒和网络来事
茶叶党之名起源于1773年点燃美国独立战争导火索的波士顿倾茶事件,200多年前的波士顿茶叶党用倾倒茶叶来表达对英国殖民政策的不满,引爆美国独立战争;与当初相似的是,今天的茶叶党也是由一群“愤怒的人”组成。他们从去年初开始,通过集会抗议发泄对奥巴马政府的不满,很快形成一股不容忽视的政治势力。
美国媒体很难为茶叶党下定义,它没有统一的党纲和组织,也没有统一的领导人,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党”。
但茶叶党能量却不小,美国哥伦比亚广播公司与《纽约时报》一次联合民意调查结果显示,大约20%的成年美国人对茶叶党运动有认同感。而这场运动也在今年1月取得了第一场实质性胜利:在茶叶党强大声援下,共和党人斯科特·布朗赢得马萨诸塞州参议员席位,这个席位原本长期由民主党人把持,被视为民主党的保留席位。
茶叶党由数百甚至上千个松散团体组成,他们在餐厅、起居室、图书馆、办公楼甚至通过网络聚会。由于茶叶党组织分散,要扩大运动的影响力,需要组织者花点心思。北卡罗来纳州一个茶叶党运动组织者戴维·德杰罗拉莫说,去年他计划组织一次全州范围的行动,先四处联系所有他能找到的团体,邀请对方参加5月在阿什维尔举行的首届“北卡罗来纳自由大会”。当各方到齐后,德杰罗拉莫想尽办法说服这些团体加入“北卡罗来纳自由网站”。接下来,他在市政厅举行会议,拍下会议视频上传到视频分享网站Youtube。如今,德杰罗拉莫的团体每星期要发出6000多份电子邮件,不时举行非正式的抗议游行活动,并把活动视频上传到网上。
在经济持续不景气、失业率居高不下、国债规模日增的环境下,民众对美国政府累积的不满总要找到发泄的渠道,茶叶党运动的爆发也就不可避免。
《华盛顿邮报》和美国广播公司今年2月初开展的一次电话民调结果显示,2/3的受访者对联邦政府工作表示“不满意”或“愤怒”,这是1996年3月以来,这项定期民调中对政府不满意率最高的一次。
佛罗里达州中西部一个茶叶党团体“皮内拉斯爱国者”的组织者艾琳·布莱克默说,她对联邦政府的信任已经荡然无存,她理想中的政府应节约支出、预算平衡,但是当她读到奥巴马政府的医改改革方案时,被触怒了。“我把整个议案读了一遍又一遍,每件事的解决办法都是‘将成立一个委员会’,这需要多少成本啊。别再搞什么幕后交易,把你们老挂在嘴边的透明度表现出来。”
反对政府是头等大事
尽管组织松散,茶叶党的政治影响却毋庸置疑。不仅美国总统奥巴马领导的民主党政府和民主党把持的国会都忙于应付,很多政客的个人前程也系于茶叶党之威,这为美国中期选举添加了不少变数。
在佛罗里达州,与现任州长克里斯特竞逐国会参议员提名的州议员马尔科·鲁比奥,正倚赖该州茶叶党的摇旗呐喊造势。在亚利桑那州,共和党参议员约翰·麦凯恩由于在移民等政策问题上表现了较为宽松的立场,遭到茶叶党攻击,在党内初选中声势已经逊于对手、前众议员J.D.海沃思。
尽管茶叶党的诉求形形色色,但某些理念在茶叶党运动中较为普遍,《时代周刊》总结了三条:
一是明确反对“进步主义”理念。这种理念认为一个由知识阶层组成的政府有能力为国计民生找到出路,而茶叶党认为,要解决问题,与其靠政府,不如靠个人,他们担心政府过多干预会造成权力过度集中,形成所谓的“大政府”。
二是和历史上许多民粹主义运动一样,茶叶党运动往往成为阴谋集团和本土论者的集合。纳什维尔的“茶叶党大会”上,有人称,奥巴马之所以能当选总统,全赖那些不会讲英语的选民,“因为人们投票之前没有进行公民文化程度测试”。这类有歧视非主流族裔之嫌的发言获得连连喝彩。
第三点则是延续了上世纪90年代初民间政治运动的思想。“我们是雇主,而这些被选举出来的议员是雇员。我们必须停止称呼他们为官员,不要再赋予更多他们应得的信任。”这种呼吁与中国对官员称为“公仆”何其相似。
分析认为,共和党在茶叶党影响下,可能往极右的方向走去。茶叶党对温和派的毫不妥协,可能会把共和党与民主党中的温和党员连根拔起,这对美国的政治生态是个极大的变数,而且也对奥巴马的施政产生影响,因为在茶叶党的影响下,国会的共和党人可能更小心检视自己提出的赤字和税收法案,这两项是茶叶党人特别闹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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